说的是金带勾的事?
苏清方眼睛扑棱扑棱眨了几下,去放下鸟笼,偷偷拿眼角瞟李羡的神色,谦顺道:“怎么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李羡突然勾起嘴角,玩笑的口吻,“又不是没做过。”
笑得不如不笑,怪渗人的。
苏清方抿了抿唇,“殿下到底叫我来什么事?”
有话直说吧,别钝刀割肉了。
“我没什么事,”李羡收回目光,闲步挪到书案前,语气也很闲淡,却狠透着几分阴阳怪气,“只是想看你有没有把鸟养死。”
“如殿下所见,我养挺好的。”苏清方说时,笼里的鸟还十分应景唱了一曲,婉转明亮。
李羡显然对动物比对人好,似是被鸟鸣取悦,看鸟的目光放柔了许多,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随意:“那只镯子呢?怎么没戴?不是说有机会戴给我看吗?”
苏清方暗暗握拳又松开,活动活动了手指,硬着头皮拿出自己带来凑数的金镯。
李羡一眼就看出货不对版,明知故问:“给你传话的没说是翠宝阁那只镯子吗?”
自然不能说没说,把锅甩人家传话的身上。
苏清方只装不懂,反正李羡也没敞开天窗说亮话,“殿下赐了那么多东西,一时也不知道哪只是翠宝阁的。”
“里侧有铭文,你应该很清楚,”李羡好心提醒,不容拒绝命令,“让红玉去找,找到送过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苏清方的直觉已经止不住预警,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手指,手心有细细的汗意,却还是逞强,“那镯子丢了……”
“怎么丢得?”李羡刨根问底,目光不偏不倚。
“我戴出去弄丢了。”
听起来真是个天衣无缝的答案。和旁人都没有关系,要追究也只能怪她粗心大意。
李羡沉默了半晌,“这就是你的答案?”
苏清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从李羡静水流深的眸子里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
“灵犀——”李羡冲外间喊道,目光却始终盯着眼前的苏清方,更像是说给苏清方听,“去分别问问红玉和岁寒,那个镯子‘到底’在哪里。问不出来不许吃饭。”
她们没有串供,分开问一定会穿帮,搞不好会闹出三个版本。
李羡竟然拿审犯人那套对付她们三个姑娘?
苏清方火急火燎转身,啪嗒一声把门关上,带上栓,不让人进来,扁嘴嗔问:“你知道了是不是?”
“我知道什么?”
“那个镯子的下落。”
“不是丢了吗?”
好似曾相识的对话。
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她自己承认。跟他追问她推他落水如出一辙。
苏清方垮下肩,哪怕心里知道是自己理亏,也好像是别人欺负了她似的,没好气道:“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