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走走走,爱哪去哪去,我招谁惹谁了真是。”看着顾连绵下车离开的背影,方衍之气急败坏地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我爱吃几个吃几个,吃到糖尿病了你也管不着。”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我能跟你做同事,至于其他的……还是一开始就扼杀掉吧,这样对谁都好。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一早,大家看到的就是两人互不搭理的局面,方队长那常年不关的办公室门此时闭得严严实实的,顾专家那里也安安静静仿佛没有活人一般。
nbsp;nbsp;nbsp;nbsp;“哐——”
nbsp;nbsp;nbsp;nbsp;“你要拆我门啊。”方衍之扫了一眼靠在门上的萧挽,继续低头看卷宗。
nbsp;nbsp;nbsp;nbsp;“怎么了,跟连绵吵架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方衍之头也没抬。
nbsp;nbsp;nbsp;nbsp;“啧啧,还没有呢,看什么呀,都拿反了。”萧挽把他手里的卷宗调了个方向:“你说你一大小伙子跟个姑娘置气你羞不羞啊,什么事不能说清楚的?”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以为我想?你说你们姑娘是不是总有一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理由生气?”
nbsp;nbsp;nbsp;nbsp;“哦,原来如此。”萧挽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冲方衍之眨眨眼:“你知道的嘛,女孩子一个月总有那么两天比较暴躁,理解一下,关爱女性,从你做起。”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脸色青白交加了半天,觉得萧挽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他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确实不应该为这区区小事而气恼……他的思想境界真是太高了。
nbsp;nbsp;nbsp;nbsp;但就在我们的方队还没感叹完,他那可怜的门又传来“哐”一声。
nbsp;nbsp;nbsp;nbsp;“不是你们怎么老跟我的门过不去?”
nbsp;nbsp;nbsp;nbsp;“有案子了。”肖煜没理他,急匆匆地走过来:“刚接到下面派出所的消息,短短两天内,已经消失了三个孩子。”
nbsp;nbsp;nbsp;nbsp;“三个?”方衍之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多大?什么身份?在哪失踪的?”
nbsp;nbsp;nbsp;nbsp;“都是青城二中高二三班的学生,年龄在十六到十七岁,失踪地据说从学校离开后就没回家。”
nbsp;nbsp;nbsp;nbsp;“没有勒索电话?”萧挽问道。
nbsp;nbsp;nbsp;nbsp;肖煜摇摇头:“没有,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会不会是几个小鬼学习压力太大组团出走了?”
nbsp;nbsp;nbsp;nbsp;“不是”肖煜的表情凝重起来:“更可怕的是,我们在一处发现了其中一个被害人的血迹,看出血量,生存的可能性不大了。”
nbsp;nbsp;nbsp;nbsp;“走,去发现血迹的地方看看。”方衍之路过一扇门时,脚步顿了一下:“连……”
nbsp;nbsp;nbsp;nbsp;“连绵已经去现场了。”肖煜接道。
nbsp;nbsp;nbsp;nbsp;“她一文职就自己一个人跑过去了出什么事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字里行间的急切让脱口而出的方衍之自己都感觉出几分微妙了。
nbsp;nbsp;nbsp;nbsp;肖煜脸色奇异地瞟他一眼:“跟阿展一起去的。”方大队长您是生怕我们看不出来您对人家姑娘的肖想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谁啊。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尴尬地摸摸鼻子:“哦。”
nbsp;nbsp;nbsp;nbsp;“路面血泊呈堆积状,将路面材质、温度、风速、湿度考虑在内,可初步推断出作案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墙壁上的血迹呈中速喷溅状。”
nbsp;nbsp;nbsp;nbsp;周法医虚虚指了指墙壁上的血迹最高处:“人体受伤后不断的出血会导致血压降低,喷溅血迹的形态、大小、分布的距离都会随之发生变化。受伤后最初所停留部位上的喷溅血迹分布最多,喷射距离最远,其中最远处的喷溅血迹往往能代表最初创口出血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肖煜拿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算算,最后一拍腿:“以这个出血量和高度来看,被害人应该是被人正面割喉,倒地后在地面上停留至少有八分钟才被拖行离开。”
nbsp;nbsp;nbsp;nbsp;在狭窄的小巷子里,空气的不流通让浓浓的腥气熏得没吃早饭的几个人胃里翻江倒海。
nbsp;nbsp;nbsp;nbsp;周法医点点头,显然十分赞同,他一直觉得,肖煜如果做法医的话倒是比做刑警的天分高很多,不行,这案子完了他还是要去努力努力把这小子挖过来。
nbsp;nbsp;nbsp;nbsp;地面上还留下了一堆染着血的凌乱脚印。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半蹲着,秀气的眉蹙在了一起,像是要从那串脚印上分辨出什么。
nbsp;nbsp;nbsp;nbsp;“鞋的尺寸按比例算应该是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零的男性。”方衍之同样发现了这边的蹊跷,蹲在了顾连绵的旁边:“但这压痕不对,明显鞋印中间的压痕重于边缘处的,这鞋不是他本人的。压痕脚印中前掌比较重,后跟压痕比较轻,前尖挖痕大,一般见于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或少年。而步子间距较小,再加上刻意穿男性的鞋子和过轻的体重,应该是个女性。”
nbsp;nbsp;nbsp;nbsp;“还有方队。”顾连绵指了指一处:“左右压痕深浅不一,凶手腿部有残疾或是受了伤。”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乱成一团的脚印信息本来就很难提取,而这微之又微的小细节,只有像连绵这样心细如发的人才能这么快注意得到吧。
nbsp;nbsp;nbsp;nbsp;“焦虑、恐惧、矛盾,最后……毁灭吗?”顾连绵喃喃自语着。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猛地站起来:“抛尸地在附近的下水道。”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