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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不可置否，这么显而易见的线索居然都能漏了，要是能把他平时溜须拍马的弯弯绕儿放到正事上来，也不至于如今还在这里给别人献殷勤。

nbsp;nbsp;nbsp;nbsp;“我……”方衍之正要开口。

nbsp;nbsp;nbsp;nbsp;“我去吧。”一直没说话的林浩扬打断了他：“你伤还没好，不宜过多奔波，我查出线索了跟你们联系。”

nbsp;nbsp;nbsp;nbsp;“我……”

nbsp;nbsp;nbsp;nbsp;“你别说话。”顾连绵剜他一眼，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nbsp;nbsp;nbsp;nbsp;可怜的方大队长再一次被打断，一副吃瘪的样子，心想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连说个话都不让。

nbsp;nbsp;nbsp;nbsp;林浩扬和顾连绵商量了几句后快速达成一致，带着吴大海走了，给方同志留下一个现在看起来十分残暴的顾大专家。

nbsp;nbsp;nbsp;nbsp;天要亡他……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就是受了点外伤，又不是脑残了，你们用不着把我当国家珍稀保护动物吧？”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没接他的话，脸色极其的不好，忽然伸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拽下了他的一边外套。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这大庭广众这么多人还看着呢这是要干啥？虽然我也不是很介意你扒我衣服但你也不能给我当众扒呀，那影响什么的……多不好啊。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可不理会他五彩缤纷的小剧场，口气不善地怒道：“绷带已经渗血了，胳膊刀伤，动脉持续出血，肩部子弹炸裂伤，方衍之，你是嫌两条胳膊太多想截肢掉一个吗，你就不能在医院里好好躺着，让我省点心行不行，啊？”

nbsp;nbsp;nbsp;nbsp;这样程度的情感爆发，出现在顾连绵那种快羽化而登仙了的人身上，简直就是个奇迹了，可见方大队长是多么的有本事，能让一个向来情绪管控的很好的人几近暴跳如雷。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忙举起左手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作了，我就去局里旁听一下，然后立马滚回我的医院去。”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少废话，你现在就给我滚过去……”感觉认识这家伙她得少活十年，没有最糟心，只有更糟心。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晚十一点，多少人家准备熄灯就寝之时，青城市局依旧灯火通明。

nbsp;nbsp;nbsp;nbsp;坐在会议室里的一众人几乎都是青黑个眼，惨白个脸，濒临猝死之态。这要谁往这里踏一脚，铁定以为进了盘丝洞了。

nbsp;nbsp;nbsp;nbsp;“哎哎哎，都精神点精神点。”萧挽敲敲桌子，瞅了坐在角落里的方大队长一眼，打趣道：“看看我们的方队，身残志坚还不忘莅临指导，堪称我辈之楷模，都学着点。”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心中暗道不好，这连绵已经冲他冷了一天脸了，萧挽这家伙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nbsp;nbsp;nbsp;nbsp;果然，顾连绵那张秀气的小脸从厚厚的几沓资料里抬起头来，破天荒地在大家玩笑的时候接了句话：“为人民死而后已，方队情操之高超，真是可歌可泣。”

nbsp;nbsp;nbsp;nbsp;众人：……老方你完了。

nbsp;nbsp;nbsp;nbsp;这还讽刺上我了，怎么总觉得凉飕飕的？方衍之暗想。

nbsp;nbsp;nbsp;nbsp;老方一土生土长的糙汉子，个人还有点二逼的英雄主义，在他的字典里，只要脑袋没掉还能动弹，那跑个马拉松都没什么问题，让他安安分分地躺在医院里，他不憋死也得闷死。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表示：哪有那么多的理由，你就是作。

nbsp;nbsp;nbsp;nbsp;“哦呵呵，还行吧，还行吧。”方衍之开始毫无节操地装傻充愣。

nbsp;nbsp;nbsp;nbsp;还能怎么办，认怂呗。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彻底不想搭理他了，边翻手里的资料边道：“在袁成伟和赵凯的体内都提取出了麻簧碱，但其他成分又不尽相同，这种毒品以前从未在市面上流通过，我认为有可能是伊甸园爆炸之前流落出去的新型毒品，甚至这种毒品还在研发状态，这些只是试验品，所以成分不同。”

nbsp;nbsp;nbsp;nbsp;袁成伟就是在体育公园自焚的那个人，今年二十三岁，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伙子。

nbsp;nbsp;nbsp;nbsp;“我同意连绵的看法，新型毒品来源缉毒队那边已经在查了。”萧挽把三张照片贴在前面的小黑板上，道：“首先第一个这自焚的小伙子，袁成伟，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肖煜也跟他的亲朋好友们了解过了，平时没什么不良嗜好也没有吸毒史。而赵凯，长途车司机，除了跑车就是在家，顶多自己喝点酒，你们说，这看起来没什么交集的人会去一个什么地方得到这种毒品？”

nbsp;nbsp;nbsp;nbsp;苏星余挠了挠头：“酒吧？”

nbsp;nbsp;nbsp;nbsp;“赵凯那种人社会交际能力差，在人多的地方会出现焦虑的情况，那种地方他不会去。”顾连绵轻声道。

nbsp;nbsp;nbsp;nbsp;“这样范围太广了，不能照着这个思路想。”方衍之道：“如果是个人作案的话流动性之灵活，这么推理根本没有意义。”

nbsp;nbsp;nbsp;nbsp;“我也知道啊。”萧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现在不是实在没办法吗，老头给的四十八小时的期限已经过了四分之一了。”

nbsp;nbsp;nbsp;nbsp;第27章玛门九

nbsp;nbsp;nbsp;nbsp;一众人在会议室里纠结了大半个晚上，也没纠结出个好歹来，都快给几个人整抑郁了，讨论到后半晚实在是没撑住，大家索性就横七竖八地睡了一会议室。

nbsp;nbsp;nbsp;nbsp;由以方衍之同志为首，睡姿极其地不雅——四脚朝天地瘫在小沙发上，微张个嘴，跟个濒死的金鱼似的。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是第一个醒的，睁眼就看到了方队长如此狂放的睡相，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替他把身上披的外套往上拉了点。

nbsp;nbsp;nbsp;nbsp;一个生面孔的小警员推门进来，张口刚要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