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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确定并无大碍后松了口气，道了句：“我没事，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

nbsp;nbsp;nbsp;nbsp;说罢后没等方衍之反应过来，将那只软软垂下的胳膊支在矮桌上借力，另一只手摸索着骨节连接处，找准位置“嘎嘣”一声将脱臼的胳膊接了上去，细白的脖颈上已然沁满了冷汗，但表情平静地没有丝毫波澜。

nbsp;nbsp;nbsp;nbsp;“连……”

nbsp;nbsp;nbsp;nbsp;“我好了。”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无所谓地活动了一下肩肘，从口袋里摸出张餐巾纸来撕开卷成条状递过去：“塞上，止鼻血。”

nbsp;nbsp;nbsp;nbsp;见对方毫无动静一脸的痛心疾首，她叹了口气，索性自己亲自上手了。

nbsp;nbsp;nbsp;nbsp;“都说了是意外，正事要紧，你为什么会在这？”

nbsp;nbsp;nbsp;nbsp;“我……我觉得这里有蹊跷，我可能知道那个凶手是怎么杀人后嫁祸给肖煜的了，就来验证一下……你也是？”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摸了摸她刚才撞到的后脑勺，一伸手就在浓密的秀发下摸到了一个大包，方大队长当即都快心疼死了，拿刀剁了自己的心都有。

nbsp;nbsp;nbsp;nbsp;“对，我也是。”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安慰地冲他笑了一下，黑眸里褪去了锋利，变得十分宁静沉和，但这种温情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当她开口谈及案情时，又恢复成了一派顾专家专有的缜密冷静，眸梢淬着明澄澄的雪亮。

nbsp;nbsp;nbsp;nbsp;“你也是觉得这间屋子在于薇入住之前凶手就已经藏在了这里？”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轻柔地给她揉着脑袋，说道：“这是我觉得可行的唯一解释，监控的完整程度只限于于薇入住到第二天于薇身死的这一段时间，我们都被一开始密室杀人的诡谲气氛引诱到了一个思维定式里，如果凶手一开始就在那里，等待肖煜离开后杀害了于薇，然后在第二天肖煜和吴大海发现已经被杀的于薇后趁他们一个去叫人，一个去找工作人员之际离开，看起来天｜衣无缝。”

nbsp;nbsp;nbsp;nbsp;“而路线……”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拿下巴点了点东面：“在最靠东处有一方长宽约一米的窗户，左右都是杂物间，应该已经很久都无人问津了，我刚去检查了一下，窗台上灰尘痕迹很厚，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在窗口铝合金的边框上却有细微灰尘分布不均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从窗口出去是招待所后院和冷冻厂之间留下的夹道，平时基本上无人路过，作为逃生路线无疑是一个绝佳选择。”

nbsp;nbsp;nbsp;nbsp;“还有……”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一偏头，看见的就是顾连绵已然变了的脸色，慌张住了口，谈正事时的泰然自若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nbsp;nbsp;nbsp;nbsp;“连绵你怎么了？头疼胳膊疼？还是哪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去医院吧。”

nbsp;nbsp;nbsp;nbsp;他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却见对方摇了摇头，眼睛里浸了愧意：“我好像破坏现场了，我刚是从那翻上来的。”

nbsp;nbsp;nbsp;nbsp;听见前半句话方衍之松了口气：“没事我照过相了而且关键证据也不再这里，而是……”

nbsp;nbsp;nbsp;nbsp;话音陡然一停，方衍之反应过来什么后瞪大了双眼：“啥？你从哪翻上来的？你真是我祖宗，那下面的围墙上可都嵌着玻璃碴子，万一脚滑摔下来咋整。”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脖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而且爬二楼这种事我有经验，是绝对不会掉下去的，放心吧。”

nbsp;nbsp;nbsp;nbsp;第87章绝地杀局五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

nbsp;nbsp;nbsp;nbsp;话说为啥会有习惯爬窗户这种奇奇怪怪的经验……

nbsp;nbsp;nbsp;nbsp;见情况不对，顾连绵微挑了下眉梢，看着特别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所说的关键证据不在窗沿灰尘，那到底是在哪？”

nbsp;nbsp;nbsp;nbsp;谈及案情，对方神色一肃，终于不再纠结于刚才那件事。

nbsp;nbsp;nbsp;nbsp;“我发现灰尘有问题后又在那个窗户周围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收到了你发来的凶手行凶时佩戴手表的信息，于是模仿了一遍其逃跑行动轨迹，所以第一个破坏现场的人……其实是我来着。”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摸摸自己的脑袋，另一手在手机上点开一张图片后递了过去：“看，这是在窗户外侧墙体拍下的，凶手是个男人，身量又不矮小，从那种面积的窗口逃出手臂势必就得磕上这里，果不其然我在这也发现了一道明显很新的划痕，与你所推论完全接轨。”

nbsp;nbsp;nbsp;nbsp;这样，便说明佩戴手表的行凶者的确曾从最东的那间窗口离开过这里，更何况……她现在还找到了另外一件证据。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点了下头，道：“我刚也让路白查过了，吴大海六点来替班，正是监控检修开始的时候，从六点以后监控一直是不工作的，而在于薇入住之前一个小时，这里跳过一次闸。”

nbsp;nbsp;nbsp;nbsp;这些线索每一个单独来看都像是正常不过的意外，按照定式思维也不会往这上面查，可是一旦有了正确的猜测，这些细碎就会汇聚在一起，很容易验证出太多人所期盼的那个真相——凶手另有其人，肖煜是无辜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觉得在行凶之前……凶手会藏在哪里呢？”

nbsp;nbsp;nbsp;nbsp;两人对视一眼，手同时搭上已然被血液晕染至惨烈血红的床单，互站对角一按一起，床板被掀开来，露出平时可用于储藏东西的床里柜——果然空无一物。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大的空间，是足以藏匿下一个体型偏瘦的成年男人的。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了。”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道。

nbsp;nbsp;nbsp;nbsp;她之所以能判定此床体是中空的，完全是从凶手当时的行凶路线推算得来——此处空间不大，能长时间藏匿下一个成年人的空间本就不多，这里，衣柜，或是天花板与上层之间的电线放置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