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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咬着根面条轻快地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是残酷现实：“可是路白，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做到那个周全了，007已经暴露，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变更计划，否则之前所有的牺牲，可就都白费了。”

nbsp;nbsp;nbsp;nbsp;“姐！”

nbsp;nbsp;nbsp;nbsp;路白几乎失声“我们明明还有另一个计划备选。”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不用……

nbsp;nbsp;nbsp;nbsp;“那个计划我从来都没考虑过。”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淡淡摇头：“牺牲太大了，舍弃如今的安排去选择它显然不合理，我是一个指挥者，就要对被指挥的人负责。”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的合理就是把所有的牺牲压到你一个人的身上，这样……”

nbsp;nbsp;nbsp;nbsp;“好了路白”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笑着打断他，揉了一把年轻人乌黑松软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即使到了现在，她依旧是在笑的，笑得温和又包容，像是一个好脾气的长姐在对着不懂事的幼弟：“别闹啦，现在你起得作用可是很重要的，记得及时找到我，我会带着那群王八蛋的首级平安回来的，等这件事完了，你就可以安心和小佳在一起，相信我，我们都会好好的。”

nbsp;nbsp;nbsp;nbsp;“你答应我的，好好的回来。”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随意地摆摆手，当做告别：“走了。”

nbsp;nbsp;nbsp;nbsp;而待到快十分钟后，他才在在那桶吃完的方便面底下发现了被压着的一个信封和一个便条，便条上用清秀挺拔的字体赫然写着：

nbsp;nbsp;nbsp;nbsp;——当那个万一出现时，交予你姐夫。

nbsp;nbsp;nbsp;nbsp;路白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条，眼泪顿时“刷”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概率，根本不会是万分之一。

nbsp;nbsp;nbsp;nbsp;她本来就是在……赌命。

nbsp;nbsp;nbsp;nbsp;第95章暗夜之焰二

nbsp;nbsp;nbsp;nbsp;事发不到三天，关于此事的消息便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主末流各类媒体，明珠商厦顶楼的那段监控录像，受害人坠楼后打着马赛克血红一片的照片，还有噱头十足的各种文章和标题，这些在朝夕之间呈爆炸式速度疯狂传播。

nbsp;nbsp;nbsp;nbsp;媒体平台上成千上万愤慨谩骂的评论仿佛一张沉甸甸的巨网，压抑地笼罩在那些曾与顾连绵朝夕相处过的人头上，整个市局一时陷入了愁云惨淡，好几天没有一个人脸上是有半点笑模样的。

nbsp;nbsp;nbsp;nbsp;萧挽复明复职，方衍之自那日从局长办公室离开后就不知所踪，市局的办公大楼成日里被一群记者水泄不通地围着。

nbsp;nbsp;nbsp;nbsp;天气寒冷依旧。

nbsp;nbsp;nbsp;nbsp;“阿嚏！”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坐在疾驰的飞车上，耳边响着连绵不断的警笛声，身后是穷追不舍的一长列警车，她在那令人心惊胆战的车速中依旧用极其平静而沉和的目光凝视着前方，在接连的剧烈颠簸中无意识地磨拭着手指，一下又一下。

nbsp;nbsp;nbsp;nbsp;黑眸中时不时有算计的精光流转。

nbsp;nbsp;nbsp;nbsp;“副组，你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坐在她旁边驾驶位的吴焱十分忧心出声问道。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抓着椅背，勉强回头往车后窗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一列警车后已经缀了三条街的一辆桑坦纳后才淡淡回道：“小感冒而已，鱼已经上钩了，开出玉塔巷就放我下去。”

nbsp;nbsp;nbsp;nbsp;吴焱：“……是”

nbsp;nbsp;nbsp;nbsp;说起这次感冒也是让顾连绵十分头疼，暗骂了无数遍她这个破体质为什么这次就会这样不巧，希望不要引起发烧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耽误事吧。

nbsp;nbsp;nbsp;nbsp;想了想，她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离开以后你们一定小心，做事千万不可鲁莽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吴焱“嗯”了一声，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连绵轻飘飘地打断了，她说：“好好开车，吴焱。”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车窗外冷风如刃。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从口袋里摸出两个药片，看都不看就不带水地生咽了，然后在一个猛刹车之下飞快打开车门，一头钻进玉塔巷错综曲折的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nbsp;nbsp;nbsp;nbsp;而在这条巷的巷尾，一辆飞驰的吉普包抄而上。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狂奔，狂奔！

nbsp;nbsp;nbsp;nbsp;她可以清晰听到自己胸腔里由于剧烈呼吸而发出的嗡嗡震鸣声，两边的建筑在飞速倒退，左肩处传来尖锐的阵阵疼痛，喉头涌上愈发强烈的铁锈般的咸腥味。

nbsp;nbsp;nbsp;nbsp;前途凶险的未来裹挟着难以压抑的焦灼的痛苦将她笼罩其中，抛于身后的片刻柔软她再也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