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问柳传志。
也是在问自己。
问整个宕渠县的这些文人官员们,他们能不知道宕渠县发生的事儿吗?可他们知道了,为什么不管,而放任之。
比如说那个王渊明。
他不自诩自己是秦巴文坛领袖吗?
再比如说那个杨平之和龙启成,他们都不自诩为宕渠县第一才子吗?他们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吗?很显然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管……”
林凡喃喃自语。
许久之后,林凡才想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对呀,为什么要管?”
“莽夫总是出自于寒舍,先贤总是出生于贫苦,登阁拜相者总是门阀士族,就连只有一只碗开局的朱重八,也得了郭子兴的赞助,称帝之后,重启人殉制度,撰写《皇明祖训》,让朱家人享受了两百年的富贵荣华……”
“他们有更多的是好肉吃,这又凭什么要管,要管这些鸡鸭鱼鹅的死活……”
林凡的喃喃自语。
身旁的柳传志听懂了。
“这群**的,他们就放任不管吗?这些家伙明知道这样会把百姓逼反,明知道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没想到还要干……”
“就没人能管管他们吗!?按察使呢,督察院呢,锦衣卫呢,朱家皇帝呢,谁能管管他们,谁能为他们做主……”
柳传志在无能的呐喊。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愤怒,但又无能为力的苦恼之中。
而这边,冷冷的望着一切。
林凡的面色只是极度平静,“李雄应该接受了官府收税的事宜,石龙村的税款都应该是由李雄亲自征收的……”
“所以李雄才能够和光复打好这么好的关系……”
说着说着,林凡又突然凝视身旁的柳传志,“你刚刚不是问吗,问这天下到底有谁能管这不平之事!?”
“你说皇帝管不了,督察院管不了,锦衣卫管不了,谁也管不了,那如果我跟你,这事儿,我林凡管了呢……”
在一边听着。
不知为何,柳传志总觉得林凡的气质为之一改,就在刚刚的那么一瞬,林凡整个人的感觉都好像不一样了……
“可是,可是姐夫你不是说咱现在要避其锋芒,慢慢发育,先想办法把地盘根据地搞好,再想办法赚钱,再之后才是招兵买马,正式造反吗!?”
“咱们现在去管了这些事,官府和青龙会不第一个把咱给对付了!?”
“还有,就说这个石龙村,咱们想管,可咱们又怎么管呀!?”
眼神一直聚焦在李青衣前进的路上。
说实话,林凡也不知李青衣这次将怎么选?
不过,这望着李青衣前去的方向,今日今日再次见到了青龙会和宕渠县衙的真正作为后,林凡此刻那是神色一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