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在大一的时候摸过吉他,因为钢琴实在弹着不顺手,学不会,你就试了试同学的吉他。相比起击弦乐器,你更适应纯粹的弦乐器,古筝、箜篌、里拉琴……它们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就和人一样。
太久没弹了,没有多大印象,你只能凭感觉。根根弦的摸索之中回忆起了大一学的一些基础,又记起当时室友教你的。
“曾经我是不安河水……穿过森林误入你心,没计划扎营搁下了是非,一去不回……”
中间歌词一句不记得,你哼哼,反正只要吉他的音给足就行。
山谷般的音乐高潮过去,过山车降入谷底,忽地平静,自然而然带出了记忆中存寄的歌词。
“……在这之前,别说再见,请帮我停住这时间……就这样,别安慰,诶,等我找到你,试探你眼睛,心无旁骛地相拥,那是我仅有的温柔也是我爱你的原因……如此不可及……如此不思议……”
零落的弦音彻底落地,四周零零散散响起鼓掌声。
几个意大利人跟你搭话,米斯达和福葛帮你翻译,他们觉得这歌有点凄美,没听过这种编曲,像是摇滚又有很多不同,觉得新奇,问你这歌是什么意思。
这你哪知道,又不是你做的曲写的词,也没研究过幕后故事。你就翻译了一下记得的歌词。
『这是个单恋的故事啊!』米斯达又忧郁了,『你怎么总喜欢这种歌。』
『人活着就是单恋。』你把吉他还给红衣衫的吉他手。
『想要的得不到,求不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追也没有用。』
“Oh。。。You
are
philosopher?”
吉他手拿回自己的吉他,摇摇头,“So
poor。。。”
Poor。。。?
你微笑,垂着眼。
极少人会用“可怜”来形容你,大多数人都会说你冷漠无情。
即使对方因为你的温和友善接近你,也会在某件事上突然听到你内心的声音,从而被欺骗了似的谴责你冷漠。
上一个说你可怜的,还是已经成为黑帮老大的乔鲁诺。
微醺温热的海夜在昏睡与流沙声中淌过。
假期的最后七天,你在学意大利语的空余中疯狂打游戏,米斯达跑完步想邀约你,你拒绝,说要打游戏。
米斯达问你要玩多久,你说一周,在家压根呆不下去的社交达人米斯达差点被你的宅属性吓晕。
『你好内向啊,内向得有点过头了吧。』米斯达震惊脸,『像只猫。』
那他就是狗。
“So?”你啪啪敲手柄按键。
『跟我出去玩嘛。』
『不行,今天我有约了。』
『什么?跟谁?!』米斯达头顶雷达警戒。
你指着电视机屏幕里《网球王子:学园祭的王子》正和玩家约会的不二周助,“Fuji
Syusuke。”
三次元现充米斯达回给你的只有一串点点点。
米斯达说不动你,他自己出去嗨。
八月假的最后一天,你成功攻略下不二周助,布加拉提问你下一个男朋友是谁,你说没时间了。
早上跑步上午上班下午学意大利语晚上赶作业,哪有功夫琢磨攻略角色。
上班第一天,你照常按师傅的习惯处理食材,随口带了几句意大利短语,厨房师傅瞳孔地震,直夸你意大利语好,除了没学会灵魂弹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