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语气不重,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若回去,不是通报,而是佯装逃出城中。”
“告诉他们我已被刺客所杀,益州守军群龙无首,不日自会弃城而逃。”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带着一抹冷意:
“你要做的,是安抚住那些乱民,让他们继续围城——一日不退。”
“等我叫你动手的时候,你再动。”
杜原愣住,眉头微蹙,刚要再问,陆云已冷笑一声:
“这些乱臣贼子,一而再、再而三算计杂家——”
“真当杂家是你们泥捏的?”
陆云眼中寒光骤现,语气一沉:
“是时候——连本带利,一并算账了。”
杜原重重一叩后,抱拳退下。
风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城楼石阶下。
城头重归寂静。
血未干,风更紧。
陆云依旧端坐未动,指间的伤口已将整只袖子染透,滴滴鲜红沿着甲胄流下,在石阶上洇出斑斑血色。
他缓缓抬头,望向北方。
那是京城的方向。
他轻声一叹,像是在喃喃,又像是在与风说话:
“陛下……”
“杂家替你扛的事,快扛完了。”
“你欠我的——也该还一还了。”
……
大夏京城。
金銮殿内。
女帝端坐龙椅之上,玄金朝袍压身,袖口金龙游云,端庄肃穆。
她高束发冠,眉眼凌厉,面容清俊,冷若寒霜。
朝袍紧束,胸前被勒出笔挺的弧线,双乳虽被死死藏起,仍撑出一道微隆的痕迹。
腰细如削,金带紧勒,龙袍垂落,两腿交叠,线条笔直,长腿修长挺拔,如玉柱静卧衣摆之下。
她目光扫下,凤眼清寒。
群臣齐跪,无人敢言,无人敢视。
殿中死寂如坟。
她薄唇轻启,嗓音清冷:
“今日诸位怎么都成了哑巴?”
“莫非——朕的大夏,如今国泰民安、无事可奏了?”
静——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群臣俯首如石,无一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