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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第3页）

nbsp;nbsp;nbsp;nbsp;——公子很雅，的确很雅，这样的人是用来心疼的。

nbsp;nbsp;nbsp;nbsp;沈宛低头，对着掌心的笺纸上的诗作问：

nbsp;nbsp;nbsp;nbsp;“公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落款了纳兰容若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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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明府。

nbsp;nbsp;nbsp;nbsp;天上一轮明月，人间一味清欢。

nbsp;nbsp;nbsp;nbsp;银河看似觉远，拈香轻嗅却近。

nbsp;nbsp;nbsp;nbsp;容若见觉罗氏前来，马上起身：“儿请额娘安好。”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拉着儿子的手坐回榻上，“额娘过来看你，顺便听你说说惠儿的事。”

nbsp;nbsp;nbsp;nbsp;容若有数道：“春来秀女大选在即，凭惠儿的资质，一定不会让阿玛失望、一定不会辜负纳兰氏一族，请额娘放心。”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温和问：“倒不是这个，最近惠儿她自己长进吗？”

nbsp;nbsp;nbsp;nbsp;容若心想：额娘的这个问题，打直白了说就是——惠儿被调教的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极好。”

nbsp;nbsp;nbsp;nbsp;他用这个词来回答了额娘的本意。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道：“想来我也应该放心，你们父子严丝合缝，定是能将惠儿培养成一个胜过赫舍里皇后的女子。”

nbsp;nbsp;nbsp;nbsp;“儿觉得没有胜过皇后一说，后宫哪来的赢家？不当输家就好。如何才能不当输家，谋略是一方面，胆识也不可少。”

nbsp;nbsp;nbsp;nbsp;“惠儿伴君跟你陪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应该是皇上的心态。皇上想要从儿身上得到认可，换作妃子，皇上想从她们身上得到的并不是爱，而是‘解乏’和‘同一立场’。后宫的女人谁敢不爱皇上？谁敢不从皇上身上奢求雨露？”

nbsp;nbsp;nbsp;nbsp;“所以——”

nbsp;nbsp;nbsp;nbsp;“所以儿告诉惠儿：要知道皇上是乏在什么地方，可以安抚、可以试探、可以说解，但不能多问皇上的真正愁点；要站在皇上的身后为他尽女子之能，而不是睡在皇上身侧予他女子之柔。”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笑道：“瞧你说的，额娘倒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天天都是如此对你阿玛。能得一个‘夫能子孝’的好报，是额娘的福气。”

nbsp;nbsp;nbsp;nbsp;容若道：

nbsp;nbsp;nbsp;nbsp;“索额图好权，但是他的孙女赫舍里作为后宫之主，只能端着母仪天下的性子来应对一切——女子与男子不同，越是想着十全十美，就越是容易出错；越是想着子凭母贵，就越容易出差池。皇上可以听孝庄太后的话宠爱她，但儿并不认为皇上喜欢那样的性格的女子。”

nbsp;nbsp;nbsp;nbsp;“为了制衡索额图‘好权’这一点，阿玛装出了‘贪财’的样子，把明府装扮的气派、甚至收好处撂情面荐官，使得有这样的话传出：要做官，找索三；要讲情，找明珠。”

nbsp;nbsp;nbsp;nbsp;“儿觉得阿玛当真是巧妙：皇上必杀弄权的，因为高官揽权过甚必然动摇朝纲；皇上留用贪财的，因为财富玩弄在少数人的手里只是伤及国本。二者相较，坏朝纲者死，弄国本者罚，阿玛是明哲保身。”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小声问：“你知道你阿玛的‘贪财’是装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我是明珠的儿子，要是连我也不懂明珠，怎么说得过去？”

nbsp;nbsp;nbsp;nbsp;容若向觉罗氏一点头：

nbsp;nbsp;nbsp;nbsp;“官路漫漫，阿玛身不由己，不耍手段必然粉身碎骨，不装糊涂必然死于索前。额娘，阿玛跟索额图斗的是谁更加老谋深算、不坠青云，而不在两方背后党阀阵营的吉凶之中。”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微笑道：“只可惜索额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都不成器，不可能像容若你这样为父筹谋。”

nbsp;nbsp;nbsp;nbsp;“儿应当的。”容若为额娘递茶，“笔墨文章一生趣，还学孔明智不缺。”

nbsp;nbsp;nbsp;nbsp;又跟儿子聊了一会儿，觉罗氏道：“你早些歇着吧！额娘不扰你了。”

nbsp;nbsp;nbsp;nbsp;容若送觉罗氏到房门口，“额娘晚别。”

nbsp;nbsp;nbsp;nbsp;觉罗氏疼爱道：“去睡吧，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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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次日，早膳过后。

nbsp;nbsp;nbsp;nbsp;明珠主动叫人备了马，要带容若一起出门去。

nbsp;nbsp;nbsp;nbsp;纳兰父子骑马并行，穿过街市，就这么向前，不知目的地为何处。